第5章

庄瀚学一脸茫然,仿佛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:不能加吗?不能加的话,你之前就告诉我啊。

秋哲彦脑壳疼:这还需要我特地告诉你吗?

庄瀚学乖乖点头:哦,那我不加了。他想了想,你说得对,被包养的人不可以像这样勾三搭四。我知道了。我不和她们说话啦。

要不是庄瀚学就是这种愣头傻脑的性格,秋哲彦甚至要以为他是在故意讽刺自己:我也不是说你不可以和别人说话。你不要说自己是被包养,我们明明是恋爱。

庄瀚学讶然地睁圆眼睛:啊,是吗?

惊讶什么?

不知道是不是多喝了几杯,秋哲彦今天格外来气,他憋了一晚上了。

偏偏这时候还有人火上浇油。

他公司的男员工问:接下去我打算包个房间打麻将,有人要去吗?

庄瀚学兴致勃勃,第一个举起手:我,我要去!还挺久没打牌了。

说着回头看他一眼:不能和女人一起玩,那和男人一起玩总行吧?

秋哲彦无语地说:这是和男人还是和女人的问题吗?

庄瀚学被他凶了,缩了缩脖子:不去就不去嘛。回家打游戏也挺好的。

秋哲彦见他这样瑟缩,觉得自己太凶了,不禁放柔声音:我也不是说不能去

庄瀚学立即眼睛一亮,得寸进尺:那就是可以去?太好了。我好久没玩牌了。我跟你说,我玩这个也挺厉害的!就是太费钱,没钱了我不就不玩了。

说着就要过去。

秋哲彦莫名来气。

早知道,他就不应该带庄瀚学出来,就应该把他一直关在家里,要是能把他揣在自己的口袋里随身携带就更好了。

身体先意识动起来,他一伸手,就拎住了庄瀚学的后领,仿佛抓住牵狗链子,拉着庄瀚学就走。

小老板,你这就走了啊?

庄先生也走了吗?

秋哲彦挤出个勉强的笑:嗯,我和我朋友先回去了,大家玩得开心,祝你们元旦快乐。

他扯着庄瀚学就往停车场去,因喝了酒,稍有些粗暴。

庄瀚学掏出手机说:我们都喝酒了,叫个代驾吧?

他打开车门,把庄瀚学塞进去。

庄瀚学一个没拿稳,手机掉在座位下面,他正要去捡,腰被人揽住。

秋哲彦满身酒气地贴上去亲,与其说是亲,倒不如说是啃咬,像是恨不得把他咀碎了吞下肚,亲得庄瀚学差点喘不过气来。

秋哲彦逼问他:你会变魔术、会唱歌、会调酒、会打牌,怎么都没告诉我过?

庄瀚学被他亲得有些意动,眼眸湿润地望着他,细碎喘息着:没有机会告诉你啊。你、你轻点。

这有什么好告诉你的啊?又不是什么好事。

我什么都不会,就只会吃喝玩乐。

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到这把年纪,还一点存款都没有啊?

秋哲彦倾身下去,覆住他。

他对怀里这个男人又爱又恨。

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庄瀚学,以为庄瀚学只在他的手心,任他拿捏,但今晚的事却像是在嘲笑他的自大,即使风偶然停留在他怀中,只要被放出去,就依然是自由自在、难以捉摸的风。

庄瀚学身上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地方呢?

明明四处都被他探索过了。

明明会这样不知羞耻地地迎合男人,明明已经被他改教成这样了,为什么他竟然还会觉得,只要女人过来示好,这个家伙说不定就会傻乎乎被别人给哄去。

只要有人养他就够了吗?不管是男是女,不管是谁都可以吗?

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呢?

他咬住庄瀚学的颈弯,既爱又恨地留下个印子。

庄瀚学半路昏了过去,等再醒过来,已经在家里了。

秋哲彦把他抱进放满温水的浴缸里,给他清洗身体。

他觉得浑身上下酸软发疼,像是被碾碎了,还没重新拼好。

两人一起坐在浴缸里,秋哲彦把他抱在怀里,现在又变回了温驯的大狗狗,搂着他。

庄瀚学倒不生气,但是奇怪:你怎么像是狂犬病发作一样啊?吃醋吗?我只是和那几个女人说了几句话,你好可怕啊。

秋哲彦闷声闷气地说:对不起,弄疼你了。

庄瀚学立即原谅了他:没关系。

秋哲彦郁闷地说:你别说我是包养你,我是在认真和你谈恋爱的。

庄瀚学不正面回答,有些困扰:嗯

秋哲彦憋不下去了:我们结婚吧。我想和你结婚。

他以为庄瀚学至少会犹豫一下,或者委婉一点,没想到庄瀚学竟然毫不犹豫、斩钉截铁地说:我不要。

秋哲彦只觉得一股热血往脑袋里冲。

才和他翻云覆雨、赤身裸体坐在他怀里的男人像是没事人似的问:那我还可以继续住在你家吗?

声音在浴室里显得空寂,在腾腾的热气里徘徊,不落地。

庄瀚学转过头,小心翼翼地问他:你不会现在就赶我出去吧?

第七章

秋哲彦本来很气,又听他问会不会现在赶他走,顿时觉得十分好笑。

妈的,哪有刚跟恋人滚了床单就这么无情的人啊?刚才他们切磋技术的时候也没见他拒绝啊。

秋哲彦笑了,是真气笑了:现在是冬天,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?

庄瀚学点点头,松了一口气,往他胸膛上靠:哦,是宽限到我找到新工作和新住处了再赶我走?

秋哲彦把他翻过来,狠狠地吻他:没人要赶你走!我没说要赶你走!

庄瀚学又惊讶了:你不赶我走啊?

秋哲彦咬牙切齿:我没说要赶你走。你别自说自话说什么我要赶你走。我哪句话说我要赶你走了?

庄瀚学说:可是,你和我求婚,我拒绝了,不应该他说到一半,住嘴。

秋哲彦tian了tian他肩膀上被自己咬破皮的牙印,疼得庄瀚学嘶气,冷声说:是以前有女人和你睡完问你要不要结婚,你说不要,然后被人赶出来过吗?

庄瀚学肩膀一僵,尽管没有回答,但他的反应已经给出了答案。

秋哲彦重重叹了一口气,没好气地问:还有多少人跟你求婚过。

庄瀚学的语气仿佛要摸老虎屁股,眼珠子乱飘,用眼角瞟了瞟他:你确定你想知道?

好似在反问:你确定你要自取其辱?

秋哲彦心头焦慌,在水下掐了他一把,哼了一声,倔强地追问:说。

庄瀚学在水下抓他的手,作疼地扭了下身子:你别掐我。

他再把手从水里伸出来,沾上了漂浮着的奶油般的雪白泡沫,挠头时沾在脸上,很是可爱:我想想啊,有几个来着六七个?嗯好像兰兰也跟我说过。

秋哲彦问:你以前还真是有够风流啊。花花公子啊?

庄瀚学这个不会读气氛的,不但不羞愧,还挺骄傲的:你夸过头了,还行吧,也就那样。我还算好的啦。我以前那帮狐朋狗友,他们比我更过分呢。

庄瀚学想到以前谈过的女朋友们,燕瘦环肥,各种类型都有,每个女人都想驯服他,要他安定,要他上进,要他为了家庭牺牲付出,他做不到。

他本来以为和男人谈恋爱一定能避免这样的情况。

没想到小秋居然也说想结婚。

乖乖。

知道似乎有很多人和他一样都是被庄瀚学始乱终弃的牺牲品,觉得解气,又觉得更来气。

庄瀚学这是和多少人亲热过啊?

秋哲彦恼火地掐住某个东西:你这玩意儿还真是被很多人用过啊。这种脏东西要不还是别留着了吧。

庄瀚学泡在热腾腾的温水里却打了个冷痉,哆嗦着问:你、你要干什么?

秋哲彦抱住他不许他逃,把他按住:我要干什么?我要艹到你只能跟我睡,以后没办法艹女人。

第二天,秋哲彦神清气爽地出门。

他很想把庄瀚学用链子铐在家里,又或者把门反锁起来,换个密码,让他没办法出去,这里是十七楼,庄瀚学想逃也逃不掉。

不过冷静下来想想这实在太过分了。

并没有这样做。

可是什么都不做,又很不安。

就好像养了一只向往自由的猫,因为没关好门,担心他会逃出去,又希望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,能看到他会选择主动留在自己身边。

秋哲彦拿药膏把自己昨天弄的印子给擦了擦。

庄瀚学瑟缩了下,好像有点怕他,秋哲彦看他这样像是被虐待的小狗一样,又觉得心酸。

庄瀚学只是和女人说几句话而已,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发那么大醋劲儿很过分,但昨晚上喝多了庄瀚学又嘴贱,他实在没控制住自己。

现在他很后悔,既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带庄瀚学参加什么聚会,也后悔自己昨晚做得太粗鲁,还冲动地求婚,不但被拒绝了,似乎还吓到了庄瀚学。

他以前的男朋友跟庄瀚学除了都是年纪比他大,性格方面完全不是一个类型,两人曾坐下认真商量过未来,仍然没走下去。

他不敢再逼庄瀚学了,感觉再逼得紧一点点,他撒腿就跑了。

镇压之后是怀柔。

庄瀚学躲在被子里,秋哲彦把他连人带被子抱起来,亲吻他的头发,真诚地说: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了,昨晚都是我不好,是我太过分了。

庄瀚学眼角绯红,是真被吓到了,畏怯看他一眼:我屁股疼。你今天别弄我了吧?让我歇歇好不好?

但即便这样被磋磨了,他也并没有表现生气或者伤心,像是睡一觉就忘了大半,要不是还疼着,他能全部给你忘干净喽。

秋哲彦点点头:你别气我,我就不弄你了。你想打游戏吗?我陪你玩。想吃什么,我带你去吃。

庄瀚学像是条毛毛虫一样在被子里扭动起来,重新变得开心:好啊,你陪我打游戏。不过我不想出门吃东西,我们吃外卖就好了。昨天出门玩一趟,已经花掉我一个月的出门份额啦。

之前他们周末也不怎么出门约会。

都是在家里腻着,基本不穿衣服,搞一整天,相当X乱。

今天能让屁股休息一下也挺好的。

说到打游戏他可就不累了,庄瀚学爬起来换上衣服,吃了早饭就嗒嗒嗒跑客厅,往电视机前他专用的羊毛毯子上盘腿一坐。

他的小狗豆豆往他边上一屁股蹲坐下,一人一狗挨在一起。

庄瀚学回头招呼他:小秋,快来玩呀。

豆豆哈气:汪汪。

真是狗随主人。

秋哲彦又觉得这个老男人真的好可爱。

秋哲彦陪玩打了半天游戏,问他:你别怕我好不好?我现在真的很愧疚,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和你动粗了。我暂时也不会再和你求婚了。不要害怕。

庄瀚学觉得他莫名其妙:我没有怕你啊。

秋哲彦不说话。

庄瀚学转头看他。

秋哲彦生闷气,别过头,庄瀚学把自己的笑脸凑到他面前,伸手把他紧皱的眉头揉开:你年纪轻轻的,别皱眉头,你看你抬头纹和眉间纹有点重哦。你看,我都没有那么明显的皱纹。

秋哲彦捧着他的脸端详,这张脸确实还是显年轻的,眉目之间非常舒展,就算是没有表情的时候也像是带着笑意,显然是它的主人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无忧无虑的心情。都说相由心生,人到了二十岁左右就开始走上社会,经历十年,若是过得苦,那嘴角和眉毛看上去就会苦,若是过得好,看上去就会讨人喜欢。

秋哲彦一直不太明白,庄瀚学过得那么穷困潦倒,怎么还会那么快乐?

庄瀚学眼眸清亮,他眨巴眨巴眼睛,睫毛又浓又黑又长。

他爱这张脸,也恨,恨自己怎么就对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着了迷,捧着他的脸亲一口。

庄瀚学像是乌龟似的缩回头,大惊失色:你说过今天不搞我的。昨天加过班,今天全国放假,屁股也要放假啊。

秋哲彦好气哦,又不能打他:我只是亲一下。没有要搞你。

庄瀚学警惕地暗搓搓瞟他几眼。

庄瀚学觉得秋哲彦这人做金主做得不够专业,他以前包过几个妹子,给买这买那,在床上也不会像他那样那么过分地折腾人,而且一定会好好戴套,怜香惜玉,绝不让妹子吃药。不过他是男人,也不会有怀孕的风险就是了。

不过鉴于秋哲彦和他这并不是正规包养,所以他就大方地原谅小秋同志了。

他天生懒,虽然是个男人就好se,但过了最初那阵劲头,疯狂玩了两年,他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,没多大意思,还累人得很。

现在跟秋哲彦玩,他只要躺着就好,秋哲彦把他伺候得妥妥帖帖,不要太舒服。

他现在都在纳闷,自己以前怎么那么固执,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分。

要早点尝试的话,早就能爽到了。何必等到现在啊。

虽然秋哲彦和他提结婚确实让他有些困扰他就不懂了,男女之间是为了繁衍生育而结婚,他们两个大男人,要结婚干嘛?可能因为秋哲彦在国外长大,所以对他来说男性恋人结婚也是很寻常的?

一提结婚他就想逃。

有点烦。

找份工作搬走?

在尝试了当老白脸吃软饭的快乐之后,现在又多了个选项:或者换个饲主?

庄瀚学看看坐在他身边的男人,想到秋哲彦抱着自己睡觉时认真到像在气鼓鼓的脸庞,再想到秋哲彦经常对他展现的温暖笑脸,柔声问他说:今天在家又玩了什么?这么开心吗?

没出息的庄先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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